緩了好一會，牧香的頭痛才漸漸的減輕，但是她也不敢再嘗試查看空間，只是想著盡快的看完彩排回家摘一些花朵出來。

舞臺上終於出來一個一襲古典紅裙的美貌女生，音樂聲響起，女生隨著音樂翩翩起舞。牧香端正身體，把目光投向舞臺。劉玉終於出來了，她可得認真觀看，不然劉玉到時候要她提意見的時候她就卡殼了。

雖然牧香不懂舞蹈，但也覺得劉玉跳舞的樣子極美，就像是那個極紅的穿越劇《步步驚心》裏面的女主角穿紅衣跳舞時的樣子。

突然不知道誰在禮堂中大喊：“牧香，四年級的牧香在哪裏？”

牧香站起來聞聲望去，只見學生會宣傳部部長戴寒安，和一個嘰嘰喳喳的男生：“部長，她在那呢！”朝她走來。

戴寒安在牧香面前站定，一手抖出一張畢業晚會節目安排，目光緊迫的盯著她：“既然通過了審核為何不來參加彩排？”

牧香被嚇了一大跳。戴寒安這個人她聽過，是小她一屆的學妹，聽說性格冷酷嚴厲，大家都說她應該去當黑社會，而不是去管什麽宣傳部。

牧香疑惑的接過紙張快速的瀏覽一遍，當她看到自己的姓名以鉛字的形式展現在節目安排上的時候，瞬間石化了。

這……這這怎麽可能？她的古琴水平就是小學生水平好不好？誰搞的這烏龍？

戴寒安看著牧香呆楞的表情皺眉道：“這報名表是你自己填的嗎？”說罷，又遞給牧香一張表格。

牧香接過，那上面的字體分明是她自己狗爬般的字跡。牧香有些蒙圈，這表是她填的，也確實是遞交了學生會的，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人來審核，她的名字就直接上了節目名單了啊？

牧香眼珠一轉：“我是交了表格，但不是說有審核嗎？我沒見人審核！而且上了晚會節目名單也沒有人來通知我，這是你們學生會的問題吧！”

戴寒安從牧香手上抽取兩張紙，口吻嚴厲道：“但是報名表是你填的，而且名單已經無法更改。既然你報了古琴，想必應該會彈吧。記得多加練習，半個月後來參加彩排。”說完就要走人，看到牧香呆楞的表情又添了一句：“總之搞砸了學校那邊你沒法交代。”

戴寒安也知道，節目名單的事情是學生會內部出了問題，或許是有人粗心大意弄錯了，也或許是有人想整牧香。但不管何種原因，名單已經無法更改，學生會不能為了牧香背這個黑鍋。不管她能表演也好，不能表演也好，都只能是牧香自己的事情了。

牧香傻楞楞的站著，不知道事情為何變成這樣了。她只是來看劉玉彩排的，不想去參加什麽畢業晚會去彈什麽她只學過幾個月的古琴啊！

“牧香，發生什麽事了？你臉色好像不太好。”不知何時劉玉的舞蹈已經跳完，她去後臺換了衣服卸了妝才過來。並沒有看到學生會的一群人。

牧香哭喪著臉：“我這下完了！畢業晚會我要上去表演古琴！”

劉玉心中一驚，忙拉著牧香的手關切的說：“到底怎麽回事？不是前段時間都沒有通知嗎？現在才說會不會時間有點晚呀！”

“我也不知道呀。是戴寒安剛才說我的名字在節目名單上，讓我好好練習參加晚會的！”牧香愁眉苦臉的：“我看就是她們弄錯了把責任推卸給我，讓我去出醜的！”

劉玉定了心，想必是她們核對彩排人員的時候發現的，雖然讓死胖子多了一個月的準備時間，但以她的水平，肯定進步不到那裏去，到時候就等著出醜吧。

劉玉忙安慰道：“都已經這樣了，你就不要愁眉苦臉的了。你不是說小時候學過幾天嗎？現在找個老師教，到時候彈個簡單點的曲子也是來得及的！”

“唉，只能按你說的這樣了！你說那個戴寒安，就是不近人情，把學生會的責任都推給了我！”牧香咬牙切齒的說道。

兩人邊罵學生會的不負責任邊出了學校。分別前，劉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：“牧香，是我慫恿你跟我一塊交報名表的，如果不是我讓你填，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。你不會怪我吧？”

牧香擡手拍了劉玉一巴掌：“說什麽呢！你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！還當不當我是朋友了！”

劉玉揉了揉變紅的肩膀，獰笑道：“當然當你是朋友了！你回去好好練習古琴啊，我先走了！”邊走還邊揉著肩膀，心裏頭暗罵死胖子的勁這麽大，疼死她了。

牧香看著劉玉走遠，收回了笑嘻嘻的表情。她也是剛才在劉玉說話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個可能，難道是劉玉陷害她？劉玉也是宣傳部的人，她要是做手腳的話完全可以成功。但是她為什麽要陷害她呢，害她丟臉畢不了業有什麽好處呢？牧香想不通，只是朝劉玉走的方向揮了揮拳頭，不要讓我知道是你幹的，不然，哼！

牧香拖著沈重的身軀走回家，爬樓爬的氣喘籲籲，她倚在門上大喘氣。心裏頭忽然就想起空間，但願空間出產的東西，能讓她這一身肥肉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牧香把氣歇勻了，才掏出要是準備開門。忽然嘩啦一聲，門從裏面拉開了。

牧香：……不二周助！

景一默笑的溫柔：“回來了怎麽呆在門口不進來！”

牧香進門換鞋的時候還覺得世界太夢幻，誰能想到醜絕人寰的牧香家裏竟藏著一個大大大帥哥！

景一默將一頭的長發剪成了細碎的短發，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牧香從某寶上買的體恤短褲，看起來溫柔又陽光。

他似乎有些不太習慣短短的頭發，伸手揉了揉，還問牧香：“這樣可以嗎？是不是就比較像你們這裏的人了？”

牧香狂點頭：“不是像，已經是了！你現在出去別人肯定以為是哪個明星呢!”

雖然長頭發的景一默也很溫柔，但是總有一種疏離的感覺，讓人覺得溫柔只是他的表情，不是他的本質。但是換了合身的衣服，剪了短發，他給人的感覺就變成了溫柔帥氣的鄰家大哥哥，好像電視劇裏總是很癡情很善良但得不到好結局的男二號一樣，特別的接地氣，一點都沒有了距離感。

晚上，牧香喝著空間出品的鮮玫瑰花茶，決定以後她不管走到哪裏都灌上一杯溫水帶著，口渴的時候就泡玫瑰喝了。茉莉花茶的味道很淡，但是玫瑰濃香，並且有一股甜味，滋味比牧香有幸喝過一次據說是宮廷秘制的玫瑰露還要更勝一籌。

牧香端著玻璃杯小口惙著。景一默的面前同樣也放了一杯玫瑰花茶，他已經對這所謂同學送的花茶見怪不怪了，反正他有著足夠的耐心等待牧香暴露她的秘密。

“古琴的事情我幫你吧，算是對於救命之恩的一點點回報。”景一默說。

牧香聞言往下茶杯：“你們國家也有這種樂器嗎？”

“我在你的書本上見過古琴的圖片，與我國的樂器絲桐很是相似。見到實物我就能分辨來是否為同一種樂器。即使不是同類，想來彈奏方式差別不大，不讓你在畢業晚會上出醜還是可以辦到的。”景一默自信的說道。

牧香開心的笑道：“那可真是太好了，就勞煩景先生指導學生了！”說罷還站起身來學著景一默的樣子行了一禮。

景一默：“那是男子之禮，女子做來甚是怪異。”

牧香：……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。牧香打電話跟舅舅約定好時間，然後趁這之前要去買一把像樣的古琴。

經過幾天骨頭湯和藥物的滋養，景一默的腿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好了許多，能夠丟開拐杖走幾步。但是出門還是帶著拐杖的好，牧香也盡量挑一家下車走幾步就能到的店，省的景一默走路時間長了腿受不了。

牧香原本是想隨便買一把，但是景一默說彈奏絲桐，不僅是單純的用來表演，而是通過彈琴讓彈奏者與自己的內心應和，達到“心骨俱冷、體氣欲仙”的意境，所以選擇一把，適合自己的古琴對於彈奏者來講就尤為重要。

這一番論調就打消了牧香隨便敷衍的想法。她想，雖然她不會彈琴。但還是懷著敬畏尊重之心去彈奏古琴的好。

走進琴店，地上擺著、墻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琴數不勝數。牧香看的眼花繚亂，分不清楚這把一千塊的和那邊一百塊的琴到底有何區別。

景一默撫著一把古琴嘆道：“果然是絲桐！”

“你說我要選哪一把呢？我分不清它們有什麽不同，也不知道哪個適合我。”牧香挪到景一默身邊。

“古琴式樣比較多，這家店裏有仲尼、連珠、落霞、伏羲、蕉葉等等。你是初學，就從仲尼裏面選一把就好了！”景一默看了一眼四周：“那塊區域都是仲尼式的，你看哪個順眼就選哪個!”他指著右面墻壁的角落說。

牧香走到墻角，隨便翻出了一把看起來有點舊的琴拿過：“喏，就這個了！”

琴店老板笑道：“美女真是好眼力，這可是真正的從古廟裏拆下來的老杉木做得琴，現在可不多見了！價值這個數！”

老板誇張的伸出五個手指頭。

牧香：“……五千塊，這也太貴了吧！”

老板搖搖頭：“五萬……”

牧香瞪大眼睛就要冒粗話，景一默適時的拯救了她為數不多的形象。

“這把琴可不是什麽杉木做得，頂多就是稍好一點的桐木做成，音質還算可以。不過是把舊琴，要用的話琴弦也需要重換。而且琴漆沒上，只抹了幾遍灰胎而已。看樣子像是做到一半沒有完工，完全是把半成品。”景一默鎮定自若的點評道。

老板抹著額頭上的汗訕笑道：“先生是個內行人啊！你說說出多少價？”原本看這兩人男的雖然拄著拐杖但氣質舒朗，女的……，還以為是倆小年輕好奇玩玩，沒想到還真懂。

景一默也伸出五個指頭向老板比劃。

“五千？”

“五百！”景一默一錘定音。最終已五百的價格拿下了這把仲尼琴。

直到兩人上了出租車奔向牧香舅舅家的時候，牧香還是對景一默崇拜的五體投地，但礙於司機在場，不能對景一默從前的事情多加談論，只好對著景一默不停得眨眼，表達她的崇拜和讚美之意。

景一默：……她眼睛裏面進沙子了嗎？然後他轉過臉假裝沒看到目光端正的看著司機師傅的後腦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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